【普露】虐心三十题14 再见成了再也不见
好久不见我来混个更(⊙.⊙)
人设：杀手组织UN，普露双杀手搭档，The killers without guns前面的故事
基尔伯特：代号Knight（骑士），近身杀手
伊万：代号Aurora（北极光），远程狙击手
（上）
消音器下扳机与顶针交撞的钝响，对面摩天楼办公室某层窗户里目标任务臃肿的身形迎神到底，视镜里绽开一朵暗色的血雾。
“搞定了？”银发青年指尖挑着一顶长帽檐的帽子，随手绕着旋转，猩红色的眼睛落在身前人因伏在枪械前而紧绷的脊背线条，上扬的尾音看似不可一世却喻着谨慎。
“当然。”斯拉夫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确认似的站起身来，低头拆卸起可折叠的枪械，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贝什米特落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本大爷的搭档有点心事重重，”他想，他渐渐的已经很久没见到那家伙一枪击穿目标心脏后展露出的残忍又童真的嗜血笑容了。
基尔伯特的搭档，这个看上去高大凶残的斯拉夫男人，是杀手界里据传UN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狙击手“Aurora”，与这诗意的名字不符的是他残暴的实力和冷酷的性格。因为这传闻，他长期在UN的任务中独来独往接着任务，直到基尔伯特找到他提出合作。
作为UN排行第一的近身杀手Knight，基尔伯特看重了Aurora的高酬金高风险任务名头和零失败率，并且丝毫不忌惮与传闻中可怖的杀手联手。然而，他逐渐否定传言的真实性——事实上，搭档关系得伊万性格封闭而孩子气得近乎幼稚，偏偏还日常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和半真半假天真的可怕的言语，充满理想主义的想法让人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本大爷好久没见过这么矛盾的家伙了。基尔伯特想，幻想主义的纯真与嗜血冷酷的杀手气质在这家伙身上交融，根本分不清那个真哪个假。在别人眼中凶狠残暴的家伙对他而言，却是默契甚至有点好玩的。他们的关系早已越过了搭档的界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回去吧。”伊万拎起伪装成行李箱的枪械箱，语气平淡得有些异常，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搭档一眼，第一次有些勉强地露出了笑容，“记得把你的银发藏好哦，基尔。”
基尔伯特轻笑了一声，将帽子扣在头上，掩盖住一头过于惹眼的银发，跟上步子。
沾着血腥气息的两个身影折入漆黑夜色。
“喂，怎么回事。”基尔伯特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杯，侧眼扫了一下灌着自己伏特加的伊万，“一天到晚板着脸可不是你的风格。”
伊万握着瓶身的手指紧了一下，随即整个人趴倒在桌面上，紫眸里的光彩明灭不定，“万尼亚在想一件事。”
“讲啊。”
“基尔想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杀人，拿钱，再杀人，再……”
他说不下去了，基尔伯特的血眸折射出冷意。
“你想干什么？”基尔伯特淡漠地望着他，眼神里的火光已然全部熄灭冻结成冰。
伊万沉默了一瞬，紧接着迎上了他冷厉的目光，语气变得轻柔而毫不畏惧，“我不想杀人了，我不想做杀手。我想离开UN，过阳光下的生活。”
浅色的紫眸里的色彩甚至是清澈的，看不见一丝残忍的杀意。
基尔伯特突然生气起来，抱着臂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你觉得你逃得过UN的追杀？”
“我有办法。”听起来他预谋很久了。
基尔伯特闭了闭眼，压住火气，“那你告诉本大爷干什么。”他缓缓睁开熠熠的异瞳，“本大爷不会帮你的。”
伊万被断然的拒绝噎了一下，眼神里蒙上一层阴影，皱着眉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基尔伯特沉默地放下啤酒杯，伊万抬眼看去，他翘着一条腿，银色发帘下英俊锋利的面部线条僵硬冷厉地冻结，他几乎觉得那双划破阴云的眼睛已经灼成了滚烫的烈焰，沉默地切割自己砰砰跳动的新房。
“本大爷乐意做杀手，”长久的沉默后基尔伯特沙哑地开口，“你要是不乐意，你可以走。”
“你和万尼亚一起走。”伊万执拗地说。
“你？哈？凭什么替本大爷决定？”基尔伯特冷笑起来，“Aurora，你没资格。”
一瞬间阴云卷过被称为“Aurora”那位的面容，伊万扑过来拽起基尔伯特的领子把他按在身后的椅背上，柔和的面容上狰狞的杀意一闪而过，可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却透着冰冷的温柔，昭告着残暴的杀手也有颗心。“是啊，knight，我何必管你的事。”
他手劲大得基尔伯特近乎呼吸困难，可基尔伯特分明看见，一滴水珠在他眼角汇聚，顺着娃娃脸的脸庞滑了下去，“因为我喜欢你。”他抖着声线轻声说。
然后他狠狠推开了懵住的基尔伯特，断线的眼泪失去控制地掉了下来。
（下）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
“跟我走吧……基尔，我不想再杀人了……”
那个拥抱窒息而带着凉意的绝望。
“我们走吧……去过没有暗杀和枪的生活……像向日葵一样，生活在阳光下。”
他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感到那个人环住自己的手臂僵住，然后渐渐松开了。总是撑着渗人笑意的紫色眼睛竟盈着薄雾水汽，总被他取笑的娃娃脸像破碎了似的写着难过。最后凄然的笑意重新漫开，他浑身僵硬，什么都做不了，看着那个人低低地自嘲笑出声，退了一步，转头抹掉眼泪，向他绽放出勉强的笑容说：“再见。”
巨大的慌乱冲进他心里，他想吼叫，想冲上去，想阻止那个人离开。可他僵硬的身体滞困了他的动作，阻塞的喉咙喊不出那两个字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转身，决然地愈行愈远。
而后，火光炸响，烟土弥天，爆裂的声响霎时吞没了远去的背影，连着回忆里的埋葬的笑意与陪伴，轰然陨灭。
——三天前，UN顶尖杀手Aurora单独执行爆破任务撤离失败，被卷入爆炸当场死亡。
——当UN派去的人到达的时候，不知何时到达现场的另一位顶尖杀手Knight立在烧成焦黑的厂房里，红眸冷厉地低垂着看着地上一具焦黑、辨认不清面目的尸体，对来人施展一个嘲讽意味的冷笑，转身离开，自此失去联系。
“伊万……！”喃喃低语着喊不出的名字，床上的银发男子挣脱出梦魇，睁开焰色深晦的血眸。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茶叶的气味，这让基尔伯特瞬间警觉起来，他和曾经同居的那个人都不可能喜欢这种饮料，但他知道谁喜欢。
“你看起来不大好。”Wang的声音从房间另一头传过来。基尔伯特眯瞳，翻起身，看着身着红色唐装的东方人端着茶色的玻璃杯走过来，浅金的眼底笑意很深，探究意味地落在他身上。
“你怎么进的本大爷的房子？”基尔伯特揉了揉眉心，反问东方人，他其实很讨厌被人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尤其是这样狼狈的时候，可他现在很疲惫，什么事都做不了，甚至连使声线凶狠的力气都没有了。
Wang注视着坐在床边的银发男子，这个高傲凌人的男人是杀手界一笔长久的传奇，他被称为是一个最享受暗杀的人，一个敢于和传说中冷酷无常的狙击手Aurora合作的异类，可是此刻，那双意气嚣张的异瞳却沉积着过重的尘埃，燃烧得沉默荒芜。
“替UN来搜查你。怎么，你是要叛逃么？”Wang抿了口茶，“噢，钥匙是从伊万的遗物里拿到的。”
基尔伯特的眼神化为利刃，骤然扎过来。王耀淡然地弯唇向他礼貌地笑了笑，基尔伯特被激怒了，他暴起，卡住东方人纤细的脖子将他制在墙上。
“他在哪”
一字一字咬开的断句。
“他死了。”王耀平静地说，“至少在UN的档案上是这样。”
“为什么？”基尔伯特压低嗓音嘶吼的样子如同一只优雅又骁勇凶狠的猛兽。他想不通，接任务，杀人，拿钱。对于他们这类满身血污的人，生活本就该是这样的。抵喉饮血是他们对上帝馈赠万物的珍惜，血淋淋的屠杀是他们对生命致以的最崇高的敬意。血花脑浆是烟花点缀，黑暗是盛装出席的晚礼服。
他不懂——那个比谁都冷酷的杀手Aurora，为什么荒唐地想要拥抱阳光。
王耀坦然地看着他的手渐渐松懈力量，稳住身躯，丝毫没有被一流杀手所胁迫的紧张感往墙上一靠，开口：“没人愿意永远置身黑夜。”东方纤细漂亮的眉眼自带通透的的味道，他看着基尔伯特的神色，“他生在黑夜。你若展现给他光明，他定追随而去。”
他耸了耸肩，“Knight，你放任自己沉沦进血腥与黑暗，却把你的弟弟——叫做路德维希是吧——推上了岸。我可能是唯一理解你这种行为的人了。但于伊万而言，你就是给了他‘光’的意象。哪怕你所给付的人从不是他，却给了他荒唐的幻想。他想要这份忠诚，想要有人染血堕入黑暗也不惜一切献给他的光明。”
王耀摊手，“而那个人不会是你——所以他走了。”
基尔伯特火焰般的瞳眸明灭，最后无声地嗤笑勉强压住了怒火，“那会是谁？是你吗，王耀。”
王耀笑了，走过去端起自己已经冷了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我年纪不小了，不掺和你们这种论七八糟的事情。”狭长的眸瞳看着沉底的茶叶舒展老旧的姿态，不带情绪地展了展笑意，“我才是那个照顾好弟弟妹妹就足够的人，而你，还有的是拼命的力气呢。”
他拍了拍基尔伯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别让再见变成再也不见。”
王耀走后，基尔伯特顿坐了很久，最终深吸一口，猛的抬手将王耀遗留的茶杯打落在地上。玻璃支离破碎的声响起的同时，他看到桌上躺着的玻璃杯下压着的纸条。上面纤瘦刚劲的字体清楚地写着一家旅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Fin.
后续lofThe killers without guns（文风差异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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