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露】虐心三十题1—4
虐心三十题1—4题
普露。历史向预警。
1.一次迟来，永远错过
……请……请再给本大爷最后一点时间……
男人捂着心口，指间渗出的血液随跌跌撞撞的脚步滴下，划出一道血痕，由刚刚合并的柏林直指不断崩塌的莫斯科。
……快到了……就快到了……!
二十年日夜接近的危线，红色巨国的倾塌近在咫尺。在那堵墙拆毁的一年后，那位红色巨国的崩溃在即。就连现今基尔伯特身上唯一归属于红色的心脏，也在崩溃渗血，近乎毁灭。
…… 可……请给本大爷……一个机会……
哪怕曾经憎恨那个人、哪怕曾经只想逃离、哪怕曾经诅咒怨恨彼此……那个人毕竟是伊万，是他漫长峥嵘铁马岁月里，唯一爱过的人。哪怕半个世纪来只有憎恨，他仍然希望，在世界崩塌前，能见他最后一眼。
——不是那个他憎恨的红色暴君。而是那个在雪原茫茫中带着微笑怀抱着金黄色向日葵赠送给他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本大爷要见他！……一定……一定……!
丝毫不顾指缝中加倍涌出的血液，基尔伯特冲向那栋熟悉的宅邸的脚步，却被围绕在房子周围的警卫拦住。
“这是政府要地。您不能进去。……啊，是您，民主德……贝什米特先生。”
……
基尔伯特看着认出自己却不退开的警卫为难的神色，忽然心头一凉。他捂着不断失血的胸口猛地回头，在莫斯科房屋的缝隙里，那个七十四年来伊万站在这个位置仰望红场上空苏维埃红旗的角度，空空如也。
……嘭。
他似乎听到了锤子镰刀旗弃地破碎的声音，撕烂了他的心脏。
……怎么会。你不是很强大吗？你不是说，牢不可破的联盟吗？
……连见本大爷最后一面都……不可能！不可能！
“本大爷要见布拉金斯基！让本大爷进去！！！”回瞪的血眸染上疯狂，那男人单手捂着心脏的手彻底被血染红，衣上深深浅浅的血迹让他看上去像个面目狰狞的疯子。
警卫表情僵硬，在昔日条顿战神的歃血气势下声线颤抖：
“抱歉，您真的不能进去。”
“您来迟了。……苏维埃先生已于一分钟前停止呼吸，在红旗降下之刻。”
2.你对准我的枪口
硝烟。轰响。围城。
莫斯科巷战里的狭路相逢，纳粹德国上将军装加身的银发男人从发梢到脚底都染上了杀伐的血色，与色彩凶煞的眸色照映，偏偏又笑得高傲又自得。
“喂，苏维埃——布拉金斯基，真巧啊。本大爷遇到你了。”
而站在巷子这一端的自己呢，兵折将损，弹尽粮绝，用拳头和匕首解决一个个冲锋的纳粹士兵，鲜血，从军装的帽檐一直滴滴点点染到大衣下摆，分不清是死去敌人的血，还是自己伤口不断渗出的。
——如此狼狈。如此不堪。竟是拜这人所赐。
伊万轻眯眼眸，笑得冰冷又不可动摇，“还早呢，贝什米特阁下。苏维埃的冬季，会保佑这片土地。”
基尔伯特嘲讽得笑出声，“看样子你还是固执得谁都不可改变——也罢，不让你亲身体会到你又怎能知道，就让本大爷教会你吧。”说着，他抬起手臂，嘴角扯起冰冷狂妄的弧度，铁黑冰凉的枪口遥遥指向大衣下伊万的心脏。
“——莫斯科，你的心脏。在冬季到来前，本大爷必将炸毁它。”
伊万看着基尔伯特伸直手臂的动作，一瞬间眼前竟是幻象重叠。多年前基尔伯特在中欧碧草如茵的草地上蹲下身，转回身子的一刻，骄傲又恣意地带着笑意伸直手臂，恶作剧地把指间一朵矢车菊插入自己的发尖，也是这样的动作啊。
不过，花替换成了枪。玩味的笑意替换成了嘲讽敌意，如此而已。
他握紧了袖管中最后一支有子弹的制式手枪，回以冰冷的微笑，“那只是你的幻想而已。普鲁士，苏维埃不会灭亡于此。”
暗紫的眸色落进硝烟，口吻残忍地开口，“这场战争，会死的人是你，普鲁士。”
“是吗？那便试试吧，苏维埃！”基尔伯特握着枪的手臂没有一丝颤抖，神色傲慢甚至是蔑视地回应——此时，他却不知伊万所说，竟成了最终的结局。
3.分手
已经记不清这是伊万和基尔伯特第多少次吵架了。
伊万向来在口舌之争上占不到便宜，不过在他冷笑着动手狠狠扫落基尔伯特陈列珍贵收藏品架子的那一秒，基尔伯特颤抖着唇住了嘴，眼睁睁的看着他收集的满柜珍宝溅落一地，一捧红宝石砸进碎裂的玻璃渣，发出悲泣似的叮咣轰鸣。一地狼藉中，基尔伯特觉得自己曾对这男人热忱的心意也碎裂了一地。
无力再争吵，基尔伯特发出一声羞辱意味的嗤笑，转身狠狠摔门而出。
两周以后，专程赶到柏林打算道歉的伊万等在基尔伯特家门口，却看到那条两侧菩提树成荫的街道上，银发男子身边伴着长发披肩的淑娴女子漫步走来，帅气面容上懒洋洋的笑意如此鲜活。
多久了……我们在一起，你脸上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笑容了。
原来，你的浪漫你的温柔你的开心，都不是留给我的。
伊万咬紧下唇，颤抖的手指点开信息编辑发送，接着关了手机，登机回莫斯科，却再也没回到那间一室狼藉的屋子。
“噗，不是吧，你怎么蠢成这样啊基鸟，这点小事都能吵起来，是不是男人啊你！”伊丽莎白毫不留情地取笑着身旁好友，“来吧……诶你手机响了……来吧看看我能帮你想点什么办法呢，体面点道歉？直接装做啥都没发生？还是直接回去把人给办了？蠢基鸟你看……诶，你、你怎么了？”
“用不着了，男人婆。”基尔伯特按下发送键，抬眼笑笑，轻描淡写，“本大爷不用和好了。去他妈的布拉金斯基吧。”
可哽咽的声调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我们分手吧。 西伯利亚大蠢熊 16:22
——随你 最喜欢的基尔^L^ 16:29
4.刺猬的拥抱
“基尔伯特……你、你能抱我一下吗？……拜、拜托了！”衣着破败的雪原少年，以软糯的声线恳求着他，柔软如紫水晶的眸子被紧张的光泽润湿，一张圆圆的白嫩的小脸写满不安。
“切、你这家伙”银发红眸、犹如狡兔的骑士团少年故作嫌弃地偏过了头，又故作勉强姿态地伸来手臂，“就一下，只有一下啊！”
等到少年一头撞进他的胸口，他骂骂咧咧道：“你别乱蹭啊小不点，本大爷的圣袍都被你弄脏了！”手臂却忍不住搂紧，这家伙，真软。
“你明天就该走了。”基尔伯特冷眼看着那个一步步陷入衰弱中不能支撑庞大身躯的男人故作强势地向自己微笑着慨叹着说，回以冷笑，“是本大爷终于该回去了。”
“是吗。”苏维埃军帽下，伊万的笑容里带上一种破碎，作为半个多世纪以来基尔伯特的主导者，他淡淡地说：“我命令你，在你离开之前，最后一次拥抱我。”
基尔伯特愣了一下，随即感到很好笑似的反问，“你觉得，在你做过那些以后，本大爷会照做？”气急时出现的这种倔强不屈又异常刺人的眼神啊，就像刺猬，戳他一下，他必定还你千百根针。
“这是命令。”伊万淡淡地微笑，“哪怕最后一天，你也是我的下属。小加里宁，你想违抗军令吗？”
基尔伯特怒火的眼神瞬间激起燃焰，却又被他压制迅速冷却。
“马上，拥抱我。”伊万的语气变得坚硬。
“呵。”基尔伯特发出意味不明的嘲笑，走到他身前，伸出双臂绕过他的胸膛，铁打般坚硬的双臂在他身周形式化地草草停留了一下，始终脊背挺直，连炙热的气息都没留在他身侧，然后就像触电般厌恶的退开几步远。
“你这也叫拥抱？ ”伊万问。
“你以为你还值得什么呢，布拉金斯基？”血眸眯起，那双他所迷恋的眼眸中全然是冰冷的刺，一丝温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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